《——·前言·——》
他是战犯,却在无数志愿军战士的生死存亡之间,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,最终毛主席签字特赦他,比任何人都早了整整七年。
吴绍周,生于1902年,籍贯贵州天柱,苗族。1920年代,他考入黄埔军校第四期,虽然未能完成学业,但却加入了北伐战争,成为了蒋介石麾下第九军的一员。他作战勇猛,尤其擅长丛林突袭与山地防守。在1927年,他被晋升为营长,之后又逐步升任团级和旅级军官。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,吴绍周肩负起更重的责任。1937年,在南口战役中担任预备队指挥官,面对日军装甲部队的猛攻,他毅然顶住炮火指挥作战。连续三天的战斗中,虽然伤亡惨重,他依然没有选择撤退,凭借此战的英勇表现,他获得了四等宝鼎勋章。
展开剩余84%1938年春,吴绍周调入李宗仁指挥的第五战区,参与了历史上著名的台儿庄战役。在这场战役中,他带领部队绕道运河,破坏了日军的补给线。正面白刃战的激烈程度使得他左臂负伤,但即便如此,他依然没有退缩,继续坚守阵地,直至作战结束。这场战斗为他赢得了两次三等云麾勋章的荣誉。
抗战胜利后,吴绍周被晋升为整编第12师副师长,之后又担任了第135军副军长,1948年,他被编入黄维兵团,转战中原。淮海战役爆发后,黄维兵团被华东野战军包围,11月,在宿县以西的浮桥断裂时,吴绍周没有急于抢修,而是果断命令拆除浮桥主索。面对部下的不解,他只是淡然地说:“再打,就是送命。”在接下来的三天里,他主动向解放军方向举白旗,没有任何抵抗,也没有一声枪响,最终被俘并押往功德林战犯管理所。
在功德林,吴绍周并没有像传统战犯那样抱怨命运,而是选择与自己的命运和解。他被安排在三监区,每天负责打扫内务和阅读《毛泽东选集》。起初,他沉默寡言,半个月后,他主动要求阅读《论持久战》和《新民主主义论》,并且用铅笔在书页上密密麻麻地写下批注,晚间常常在灯下抄写段落。吴绍周曾说过一句话:“抗战那几年,蒋介石让我们打,毛泽东讲怎么赢。”
朝鲜战争爆发后,功德林设立了专门的小组,由管教干部负责组织“关注战局”的学习,吴绍周多次向值班干部提出,自己希望能够为战争做些贡献。1950年8月,他正式提出申请,要求参与研究美军战术:“我打过日军,也看过美军的兵团作战,不比鬼子难。”管理所批准了他加入“战犯研究班”,开始研究美军的战术漏洞。研究班的成员最初只有吴绍周、杨伯涛、宋瑞珂三人,他们每天在功德林后楼的小会议室里,围绕朝鲜地图讨论战况,桌上堆满了美军战术手册和战地电报。
吴绍周首先研究了地图,用红笔标记美军驻地、调动路线,青笔则标出山地走向。在研究的前一周,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,只是专注地画线。第二周,他提出了第一个战术建议:“美军怕黑,怕近身,怕泥地。”这一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。接下来,他提出了具体的作战方案,称之为“夜战近战”。他的核心思路是:在夜间发起攻击,避免让美军利用远程火力。吴绍周指出:“打这种仗,白天硬拼就是找死,必须在敌人不想打的时候去打。”他强调夜战和近战的配合,确保最大程度上削弱敌人的优势。
随着研究的深入,吴绍周还提出了坑道作战的建议。虽然一开始这个建议被认为是“土办法”,但吴绍周以台儿庄战役为例,强调坑道的实用性。在他看来,地下作战能够规避敌方的炮火,是现代战术中不可忽视的一部分。1950年10月,功德林将吴绍周的战术建议提交给了中央军委,并迅速转交志愿军总部。不到一周时间,报告得到了彭德怀同志的批阅。
1950年11月,志愿军发动了第二次战役,吴绍周的“夜战近战”战术第一次被完全应用。志愿军第38军、39军、40军和42军在夜间分三路突袭美军阵地,目标之一是北极熊团——美军第7师第31团。北极熊团长期依靠探照灯进行夜间作战,但吴绍周的战术有效摧毁了敌方的照明设施,并迅速进入战壕,展开近战,六小时后,北极熊团全员被歼灭。
之后,坑道战术逐步投入使用。志愿军工兵部队在前线大规模修建坑道,最深的可达18米,最长的达到900米。坑道不仅能有效躲避空袭,还能够为士兵提供隐蔽的补给通道和作战平台。1952年上甘岭战役中,坑道战术发挥了巨大的作用。美军投入大量空袭和炮击,然而,坑道成了志愿军的生命线,许多士兵凭借坑道的掩护,成功进行了反击。
由于吴绍周的战术创新,志愿军在抗美援朝期间逐渐从依靠血肉之躯换取胜利,转变为依靠巧妙的战术制胜。1952年10月,毛泽东亲自签署电报,特赦吴绍周,使他成为唯一一位提前获得特赦的战犯。
此后,吴绍周并未重返军队,而是受湖南省委安排,成为湖南省文史馆的馆员,负责抗战史料的整理。他参与了《湖南抗战大事记》的编写,贡献了大量关于日军行军路线和兵种构成的资料。1966年,吴绍周因病去世,享年64岁。他的死讯仅通知了文史馆内部。
吴绍周的战术后来被写进了《志愿军作战教令》,成为边境冲突中常见的战术模式。美军在1970年代的军事教训中提到:“低技术敌军依靠隐蔽与夜战可破坏常规优势。”尽管这个教训没有明确指出吴绍周,但这项战术的起源,知情者早已心知肚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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